12月13日上午，由北京大学首都发展研究院与北京市东城区教委联合举办的“北京大学国子监大讲堂”第253讲在北京市东城区职工大学（东城社区学院）美术馆校区开讲。北京语言大学教授钱婉约作题为“也谈《论语》中的‘孔颜乐处’”的专题讲座。

钱婉约授课

提到“孔颜乐处”，人们往往联想到儒家“安贫乐道”的义利观，或者把它视为宋代理学中的一个重要命题。然而，在本期讲座中，钱婉约深研《论语》历代注本，结合自己的人生体悟与观察，带领学员《论语》文本，探寻其中蕴含的更为生动的人生理念与精神追求。

讲座现场

首先，钱婉约探讨了“孔颜乐处”问题的由来。从先秦时期的原始儒学阶段，到宋代进入儒学第二期，儒学研读之风气从思考个人修养、社会秩序、人伦政治等问题，转而向内求索，探寻更为贴近人生日常、个人心性和天理人道等命题。所谓由“外王”转向“内圣”是也。周敦颐首先从《论语》原典中，提出这两句典故：即《述而》篇的 “子曰：饭疏食，饮水，曲肱而枕之，乐亦在其中矣。不义而富且贵，于我如浮云。”《雍也》篇的“子曰：贤哉，回也！一箪食，一瓢饮，在陋巷，人不堪其忧，回也不改其乐。贤哉，回也”这两章，赞许颜回是心中有“至贵至富，可爱可求”者，而能够“见其大而忘其小焉尔。见其大则心泰，心泰则无不足，无不足则富贵贫贱，处之一也。”（周敦颐《通书·颜子》）二程回忆说“昔受学于周茂叔，每令寻仲尼、颜子乐处，所乐何事？”由此，提出了寻“孔颜乐处”的话题，并逐渐成为宋代理学的重要命题。

钱婉约即此还提出“孔颜乐处”最后一字的读音问题。若周茂叔所说“富贵贫贱，处之一也”，则“处”是动词，应读三声。若二程所说“每令寻仲尼、颜子乐处，所乐何事？”则“处”是名词，当读第四声；朱子沿着程子的命题，说 “须知所乐者何事”，则也是将“孔颜乐处”之处读为四声。所以，“孔颜乐处”最后一字之读音，三声或者四声，各因其语境而并行不悖。

学员听讲

钱婉约指出，研究“孔颜乐处”不应脱离原典做过度解读。“讲理学最忌的是搬弄几个性理上的字面，做训诂条理的工夫，却全不得其人精神之所在”（钱穆《阳明学述要·序》），读者应该在训诂和条理的基础上，挣脱眼界桎梏，直透大义，探求文本字面背后的精神实质。

课后讨论

北京大学国子监大讲堂第254讲将于2024年12月27日举行，具体讲座信息请关注北京大学国子监大讲堂微信公众号。